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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日本新华侨报报道,在日本第一个站出来公开痛斥学历社会,主张高学历者不幸的,是在34岁那年就获得日经“经济图书文化奖”的东京大学教授、高学历者安富步。
安富步说,像东京大学、京都大学这样的一流学府毕业的人,从小就以他人的眼光为基准活着,久而久之,就失去了自身的感觉。“能够进入东京大学的人,平时思考的都是出题者和评分者想要看到什么。这就造成了一种‘灵魂之伤’,让自身丧失了感受幸福的能力。”
赞同“高学历者不幸”论的,还有日本维新会所属众议院议员坂元大辅。
坂元的父亲是大阪市政府部门的公务员,最终学历高中。父亲的职场经历,让坂元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,“如果没有高学历,就不能快速晋升,不管干得有多好。”为此,自小学五年级,他就为自己定下目标,一定要考上东京大学法学系,毕业后进大藏省工作。在读高中时,他放弃了离家较近的学校,而选择了上学需要2小时路程的东大寺学园。因为东大寺学园的升学率更高一点。
坂元高中在校期间,通过新闻报道,知道了政界的一些阴暗面。因此,他一度改变了自己的理想,并且开始逃学、辍学。后来迷途知返,又去美国留学。坂元说,“就因为我是高中辍学,以前连找个地方打工都得不到面试机会。但我去美国留学回来后,社会信用度陡然上升。可是我这个人,其实并没有任何改变。”
另一位34岁,不愿公开姓名的曾经的东京大学的学生说,“为了不让父母、亲人、老师失望,自己一门心思考东大。在进入东大学习了6年后,我主动退学了。母亲因为这个患上了忧郁症。在找工作时,对方总会问我,‘你都考上过东大,还干这个?’在工作中,只要有一点表现好的地方,就会被赞为‘不愧是东大生。’但在做的不好的时候,就会被骂‘你这也叫进过东大的?!’”
现在,这名曾经的东大生是自由剧作家,在剧团里工作。“看着剧团成员们不受学历束缚,只做自己喜欢的事,我非常羡慕。我想尽快摆脱东大这两个字和高学历人生。”
当然,成功摆脱高学历人生的,也不乏其人。今年34岁的家庭主夫宫内崇敏,就是其中的一个。
宫内崇敏从庆应大学毕业那年,恰值日本的“就业冰河期”。但即便如此,他还是拿到了5家大型企业的内定。虽然他并没有因出身名门大学就自视高人一等,然而在公司里,同事们依旧把他的业绩和晋升归为“学历效应”,就连给上司提建议、出主意,也被普通大学毕业的上司认为是恃才自傲。
在人际关系压力下,宫内崇敏出现了莫名头晕和过度呼吸的症状,经诊断,系自律神经失调症。该病症即便是在跳槽后也不见好转。最后,他对在外企工作的,同为庆应大学毕业生的妻子说,“我不想在社会上混了。”
这句话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挫折感。因为同届毕业生大都活跃在知名商社和外资企业里,而且“男人要能在社会上混,才能被叫做男人”,也是父母从小就给他灌输的理念。
如今,退出社会的宫内已经做了4年多家庭主夫。无论是做家务还是照顾两个女儿,精度和效率都很高,并因此确保了很多自由的个人时间。他利用这些时间,把家务和育儿的有趣体验通过四格漫画的形式,在个人博客——“家庭主夫的漫画博客”上定期更新,赢来了不少粉丝,并且有杂志编辑提出,要与他签约连载。宫内说,“如果不是我放弃了高学历人生,就不会得到眼前的幸福。”
同样毕业于东京大学的,《检证学历作用》一书的作者滨中淳子介绍说,“学历高的人即使再努力勤奋,出社会后也容易被人看成是有性格缺陷的人。”事实上,在滨中的大学同学里,就有一部分人为避开有色眼镜,而故意隐瞒自己的母校。滨中怀疑,令日本的高学历者视学历为累赘的主要原因,是时下的社会风潮所致。“凡事都爱看重学历,却又在鼓吹学历无价值。”
尽管有上述人“现身说法”,但据“日本版综合性社会调查”结果显示,2002年,有5成的受访者认为,高学历才能带来高收入。到了2006年,又有6成多的受访者都认为,高学历可以带来高收入。看来,日本学历社会的趋势,是在越发加剧。
也因此,人们一边强调为高学历缚,为高学历苦,一边又义无返顾地削尖脑子往名门学府里钻。应该纠正的,是这个社会的风潮,还是个人纠结的价值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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